Saturday, June 13, 2015

一隊一大專

最近很多想法,可是要把想法轉換成文字,以我的功力,需要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許久才會有所成品。民主的社會裡雖然允許各種不同的聲音,但是不同聲音的地下,你也得顧及一篇文章的閱讀成效和共鳴,甚至還得注意會不會引起過多的抨擊,因為這就是民主。

之前有和以為學長談到,中馬隊伍多數有大專背景。所谓的队伍背景,也就是某某中学辩论队所拥有的豪华教练团成员是由某某大学的辩论员所组成,而就因为这样,某某辩论队仿佛拥有某大专队伍的影子,尽管未成熟,但也真的隐约看出来。这个现象在中马的中学辩论队尤其明显,往往看到几张大专熟悉的脸孔出现在某队伍的教练席位。就我而言,大专辩手推广中学辩论绝对是明智之举,既能提高自己的辩才,也能提升辩论风气。而中马在众多大专辩论队的环绕之下,首先形成一中学一大专的领养现象,也造就了中马中学辩论队的平均实力较高的现象。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覺得我剛剛說的這個現象其實慢慢消失、不復存在。這句話可能引起很多人的批評,一個辯壇新兵竟然大言不慚。

老實說,在我還是辯手的時候,有幾間中學隊伍的名字非常響亮,裡面的隊員彷彿是中學辯論愛好者的一些學習楷模。而當時(明明也沒很久)的那些辯論隊,相對來說大專背景不是那麼明顯,頂多就是一兩位已經畢業的大專學長前來指導、擔任教練一職。而現在的情況比較不同了,有的中學隊伍就好像直接被一個大學承包,觀眾席上全都是該大專的辯論員。給我一種很有趣的感官:大專辯台還沒解決的恩怨,我們用中學辯台來一較高下。

雖然最近整個亞洲地區的華語辯論賽進展速度非常快,出國比賽的中學隊伍也漸漸多了起來的時候,我也不認為,這些發展和馬來西亞中學生的辯論水平成正比。比賽辦多了,的的確確把辯論推廣到更多的地方,讓更多人接觸辯論。但是,對於辯手自身的水平,到底有沒有成正比的成效性?

以往的大專領養模式讓我覺得那些隊伍很可怕的原因可能是,相對其其他辯論隊,擁有系統式的訓練、擁有很可靠的專業意見等等。那些沒有背景的大專辯論員,擁有相對較高的閱賽和審局能力,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隊伍可以這麼強的主因之一。而為什麼我之前會提起這些優勢其實已經慢慢下滑?

據我所觀看的比賽,傳統強隊比賽的可看性大不如前。與其說他們不想學長姐一樣靈敏或者有天分,我覺得更應該說是被現今所謂的教練團所限制和框架。教練團在過於強調系統式的訓練的同時,沒有教辯手如何收放自如,就會導致辯手機械式地上場把教練團要你打的東西打出來。又或者是,無法臨場作出一些更深層的反駁和拆解。往往在教練一分鐘的面授機宜後,情況稍微有些改善。在辯手無法完全消化架構的前提下,一分鐘的面授機宜帶出來的效果可能是一個戰場的前端,後端可能發生戰場總結錯誤,或是無法自圓其說的情況。辯手要駕馭教練團所給予的架構卻無法收放自如,讓身為辯論賽場人數最多的觀眾彷彿看到幾個機器人在場上打辯論。

相反的,近幾年一些辯論隊的出現也或多或少驗證了強調系統式訓練的教練團,也不必然是好事。這些辯論隊大多只有一個教練,或者是非大專辯手的學長掛帥的。我想在這裡強調的是,這些辯論隊對於場上的敏感度和配合度非常高,對於戰場分析的追擊或防守也做得相對到位。這樣的辯論的功底更像是教練開放式的指導所達成。我不否認辯論員的天分所在,但是那種勇於正面回答問題,或是進入深層討論的辯論精神,確確實實是教練的教導方式所導致的。舉個例子,這些辯論員在套用一些辯論術語的時候,所進行的歸謬相對正確和有說服力;而另一些辯手的辯論術語卻較容易讓人感覺到在逃避問題,或是硬生生把這些術語“丟”出來過後,就以為打出了效果,然後繼續追問自己戰場內的預設問題。

打著打著,往往看到這些辯論隊針對對方的攻勢所作出的反駁相對疲弱。可能這些疲弱的回應能夠暫時迴避一些問題,但是當對方不斷追擊同一個弱點,辯論員單調的回應方式凸顯了對於拆解概念不理想的弱點,進而延伸至只有一種反駁、或是沒有反駁含糊帶過的結果。最常見的莫過於:“這個問題我方已經解決了,請對方不要糾結。”類似這樣的逃避方法,企圖混淆視聽。

而這次的全中辯,就有類似這樣的問題。豪華教練團的隊伍往往在辯論技術或者概念上略勝一籌,但是針對一些回應和反駁,卻顯得較為乏力。現象大概是自由辯打自己的戰場問自己的問題重要過聆聽對方的質疑而作出反駁。比較下來,另一些隊伍對於戰場的分析和臨場感,才是激起辯論熱情的火花。儘管拋的術語不多,儘管用的一些技巧不是那麼華麗,但卻能夠展示出相對淳樸和真實的辯論,有辯有論。相對而言,這類型的辯論員更能激發中學生的思辨能力和加強他們的表達能力,這才是辯論賽的宗旨啊。要不,大家就比演講就好了?


這篇文章肯定會得罪不少人,而我也歡迎對這篇文章的抨擊。畢竟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包袱和抱負,只能單純地看比賽、判比賽、評比賽。

Thursday, June 11, 2015

教练讨拍文

除了辩论员,要组建一支完整的辩论队,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教练了。

而,教练需要做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我相信大家普遍认知的辩论队教练其实没差太多,比如说讨论并整理出适合辩论员的架构、针对每个辩手的优缺点进行练习、賽前地心理建設、场上的面授机宜以及赛后的检讨。

而到底有哪些事情让教练苦唱《心事谁人知》?身边的例子至少给出了一些答案。

第一,你可能是辩论队的保姆。从安排练习的时间表到为辩论队员采购干粮,你可能都得一手包办。对于一些“教练团”来说,这样的责任可能会被分散,需要做的事情相对减少。而當辯論隊只有一位教练的时候,你就得成為最守時的人,催吃飯催討論催練習。你可能需要分秒必争,照着安排的时间跑,务必让辩论员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拥有更长的休息时间。

第二,你可能睡最少。教練必須和辯手討論整體架構和攻防,一起磨合一些概念和想法,最後統一一些自由辯論的戰場。然而,每个辩手个人环节中的细节需要分开讨论和准备。如果同个时间一起准备,无法专心为其中一个辩手准备,效率不高。所以通常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分段时间进行讨论。辯手有的可能先自己準備,有的可能就先去睡覺了。而教練,就會撐著眼皮和分神的腦袋繼續個別討論,直到工作完成……

第三,你要有最強的心臟,接受任何形式的批評。不管是場上的面授機宜或是場下的幕後軍師,你會背負很多輿論壓力。有打辯論的人都難免會受到質疑,而作為整個辯論隊的軍師,大家難免會針對教練開的架構或者攻防進行抨擊。先不管這類抨擊究竟是對人對事,教練都必須做好準備去接受其他人的批評,可能是評審;可能是觀眾;可能是屬團;可能是對方的辯論隊;也可能是自己的辯論員。心臟要夠好,才能暫時頂著。

第四,你絕對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就如第三點所言,對於抨擊要保持怎樣的態度。其實對於隊外的人給的評語,教練可以自行過濾,去分辨這些評語的內容,從而解釋給辯論隊聽。評審的講評亦是如此,必須仔細聆聽,並表達給辯論員。可是,如果是辯論員抨擊教練的話,教練若想要解釋,又很容易變成為自己辯護,這種情況相對來說比較少發生,但是一旦不信任,問題就會接踵而來。

第五,我覺得最難的,對於教練和辯論員不同詮釋“打比賽”的磨合。辯手和教練很可能因為喜歡辯論所以呆在一個隊裡,但實際上對於大家打辯論賽的目的不一樣,喜歡程度也不一樣,這個時候就得有個磨合期。教練若只想要贏,對於一支取勝慾望不夠強的辯論隊,無疑是一種壓力,起不了太多的正面發展。而我覺得其中最難的部分在於,教練如何讓辯論員不管是輸是贏,都能體會到辯論的樂趣。

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也沒有什麼豐功偉業,只是個單純喜歡辯論的年輕人。寫這篇文章的主要原因是看到很多辯論員和教練的關係很功利,可能純粹是金錢和技術上的往來。以金錢作為維持關係的主要成分,也意味著成績才是一切。但,也有一部分教練是一心為了推廣辯論,分文不收、親歷親為。不管是什麼教練,都是投身的一分子,實實在在地作出貢獻,值得我們尊重。

比賽就得有輸贏,這永遠避免不了。若要是真輸了比賽,其實教練不比辯論員好受,要受到的質問和批評也不會比辯論員來的少。教練所背負的也不只是比賽的勝負而已,更多在於自我實現,也實現他人。我曾經是一個教練,比賽勝負後,不只是輸給對手,也輸給自己給自己的期許和承諾。其實很多人也不知道所謂的教練其實也放棄了很多東西,應約前來幫忙。比賽可能失利,先不管教練說的做的是否有錯,但是作為團隊,輸比賽時也請一起走出賽場,一起和教練分擔負賽的痛苦,一起和教練捲土重來。現實中,這樣的例子太少,印象中這樣的隊伍一隻手就算完了。而這些隊伍裡,都有著顯赫的戰績和十足的名氣。

其實這些,都是作者身為一個沒經驗沒成績的教練在無病呻吟,沒多少共鳴。
從道德辯回來的時候,腦中一直浮現一句話:“是不是只有贏了比賽,教練才是人?”
教練對辯論,操之過急會擔心辯論員懼怕;不夠積極又擔心打不出成績。
不罵可能驗收效果不好,可是罵了可能影響到辯論員的狀態。
其實教練在辯論員的關係和比賽的勝負上,往往有些進退兩難。

教練討拍文,希望多少能寫出一些教練的心聲。
至所有默默付出的辯論隊教練:沒有成績,你終究只是你。